來源：國際石油經濟 2017年7期

作者：曹斌(中國石油規劃總院)，王進(中國石油國際事業有限公司)，李文濤(中國石油規劃總院)，劉蜀敏(中國石油規劃總院)，曾睿(中國石油北京銷售分公司)


在當前的國際石油貿易體系中，除國家石油公司、國際石油公司這兩支主要力量外，專業貿易公司也是極為重要的市場參與者，其貿易規模已占全球石油實貨貿易量的1/4以上。在美、英等部分國家開始轉向貿易保護主義的背景下，作為操作手段更為靈活、逐利目標明確的市場參與主體，專業石油貿易公司是繼續推動經濟全球化及自由貿易便利化的一支重要力量。

目前，中國在全球從事石油國際貿易業務的公司以中國聯合石油有限責任公司（中聯油）、中國國際石油化工聯合有限責任公司（中聯化）、中國中化集團公司（中化）等國有公司為主，今后會有更多的民企參與其中。隨著中國市場的不斷開放，國際大型專業石油貿易公司也將進入中國市場。未來如何與這類專業公司進行競爭與合作，做到知己知彼，非常重要。

但是，目前中國對國際大型石油貿易公司的研究還很少，即使是與這些公司有直接業務往來的專業貿易人員，也不完全了解它們的整體經營情況。本文分析全球最具影響力的4家大型石油貿易公司——嘉能可（Glencore）、維多（Vitol）、托克（Trafigura）、貢渥（Gunvor）的經營情況，總結它們在石油貿易領域的發展特點和模式，以期為中國從事石油國際貿易業務的企業提供一些參考。

1、2016年四大公司發展情況

1.1　公司簡介

嘉能可公司于2013年3月2日由全球最大的貿易公司——嘉能可國際公司（Glencore International plc.）和全球礦業巨頭斯特拉塔公司（Xstrata plc.）合并后成立，是全球最大的多元化大宗商品貿易公司之一，員工超過1.6萬名，是在英國倫敦和中國香港兩地上市的唯一一家大型能源貿易公司。金屬及礦產類業務是公司的主營業務，煤炭、石油開采以及相關產品的倉儲、運輸、投資等營業利潤占公司利潤總額的23.9%。

維多公司成立于1966年，總部位于瑞士日內瓦，是一家能源及商品貿易公司，也是世界能源物流的核心企業。該公司在全球的主營業務有能源產品貿易及物流、煉化、油品接收站儲庫設施、勘探開發以及戰略投資等。貿易產品包括原油、天然氣、LPG、LNG、石腦油、汽油、瓦斯油、航空燃油、燃料油、煤炭、電力、碳、甲醇、乙醇、化學品、白糖等。
托克公司成立于1993年，是荷蘭一家行業領先的大宗商品交易商，經過20多年的發展，公司在全球58個國家建立了160多個辦事處。托克的業務范圍分為3類：原油及成品油業務、金屬及礦產業務、船運及租賃業務。其中，原油及成品油業務是托克的主營業務，2016年公司石油及成品油業務收入占公司總收入的65%。

貢渥公司成立于2000年，是一家瑞士石油貿易商，從經營俄羅斯原油貿易起家，包括出口物流及基礎設施服務，逐漸發展成為一家綜合性多元化的能源貿易公司。貢渥在能源基礎設施方面的戰略投資涵蓋煉油廠、輸油管道、油庫、碼頭、采礦和上游業務，在全球35個國家進行原油和成品油的采購活動，資產總額超過20億美元。

從四大石油貿易公司的商品交易范圍看，嘉能可公司的業務范圍最廣，涉及農產品、金屬礦產以及能源產品，基本涵蓋大宗商品上中下游各個環節；維多公司只經營能源類產品的貿易，產品涉及石油、煤炭、天然氣、電力等，以石油產品為主；托克公司的業務范圍涵蓋金屬及能源產品類，主要涉及商品貿易和中游業務，上下游涉及較少；貢渥作為一家為原油提供出口物流服務發展起來的公司，業務重點在原油、成品油、天然氣等油氣領域，煤炭行業也有所涉及。

1.2　經營業績

2016年，受到全球大宗商品價格低迷的影響，四大石油貿易公司的經營業績均表現不佳。嘉能可和托克的營業收入與上年相比實現正增長，但增幅僅分別為3.8%和0.92%；維多和貢渥的營業收入則出現負增長，貢渥的降幅達到26.6%（見表1）。

凈利潤方面，嘉能可的表現要優于其他三家公司，該公司2015年的凈利潤為-49.64億美元，2016年達到13.79億美元，實現扭虧為盈；托克公司2016年的營業收入比2015年略有增加，但凈利潤比2015年下跌了15.79%；貢渥的凈利潤不盡如人意，2016年僅為3.2億美元，比上年大幅下跌74.4%。

資產規模方面，受大規模收購兼并企業資產及股權等因素的影響，2016年嘉能可的資產規模要明顯高于其余三家公司，達到1246億美元，反映出嘉能可是一家比較注重擴大資產規模的重資產型公司，其中金屬、礦產類資產占據公司資產總額的絕大部分。相比之下，托克的資產規模僅有412億美元，是一家堅持以貿易為主的輕資產型公司，其礦產資源類業務十分有限，在固定資產投資方面主要以倉庫、物流、港口資產為主，主要通過提高貿易效率以賺取穩定的物流服務費用。

1.3　貿易規模

2016年，四大石油貿易公司的貿易情況較2015年有較大改善，四大公司的貨物貿易總量與2015年相比平均漲幅達19.3%。2016年，隨著全球原油價格的回升，四大公司的原油貿易總量及成品油貿易總量均呈現較大幅度的提升。同時，維多公司和托克公司的貿易航運量也呈現增長趨勢，增長率分別為2.7%和41.3%（見表2）。

2016年，嘉能可的煤炭、農產品及金屬和礦物等商品的貿易規模基本保持了均衡發展，各類產品貿易量占比相當；托克、維多和貢渥則以石油產品貿易作為主營業務。資產規模最大的嘉能可貿易總量在四家公司中最大，托克的資產規模僅為嘉能可的33%，但貿易總量為后者的53%。這也充分說明嘉能可是一家重資產型公司，其盈利模式主要體現在大宗商品銷售方面；其余三家公司則注重商品物流貿易，側重從為客戶提供大宗商品的貿易物流服務中盈利。

2、四大公司石油貿易經營情況

2.1　嘉能可公司

嘉能可在能源領域主要從事煤炭及油氣類業務，其中油氣類業務主要包括原油、成品油、天然氣貿易，業務范圍有原油及成品油采購、銷售以及石油和天然氣生產等。公司有一支龐大的船運團隊以及一流的物流、存儲及投資能力，同時在石油勘探、鉆采領域也有所發展，并發現了幾個新油田。盡管如此，2016年，嘉能可的能源領域營業利潤僅占公司總利潤24.3%，石油業務利潤占能源領域利潤的37%左右，可見石油業務收益在嘉能可總的業務收益中占比較小（見圖1）。

根據《嘉能可可持續發展報告2015》的統計數據，該公司在全球擁有油田資產4處，分別為乍得油田、喀麥隆油田、赤道幾內亞O區塊油田以及赤道幾內亞I區塊油田，預計儲量規模為2220萬桶油當量。嘉能可在全球的總儲油能力約為874萬立方米（2013年數據），公司在比利時安特衛普以及南非理查茲貝港口也擁有部分石油基礎設施。

2.2　維多公司

油氣業務是維多的主營業務，公司服務全球石油市場已有50年之久，2015年該公司石油商品貿易量超過600萬桶/日。在油氣業務領域，維多公司的主營項目有：石油化工產品貿易及物流業務，包括原油、汽油、石腦油、中間餾分油、燃料油、LPG、LNG、瀝青、甲醇、乙醇等；煉化業務、油品接收及存儲業務、成品油下游銷售業務以及石油勘探開發業務。

2.2.1　維多石油業務子公司

維多擁有子公司10家，其中開展石油業務貿易的子公司有7家。

Vivo Energy：維多和殼牌合資發展非洲成品油下游業務的石油零售企業，在非洲16個國家擁有超過1630座加油站，并且以每年新增100座以上的速度擴張。Vivo Energy 澳大利亞公司在澳擁有超過900座加油站以及1座加工能力達12萬桶/日的煉廠。

Varo Energy：一家服務于西北歐地區的石油下游整合業務公司，核心業務有煉化、存儲及物流。公司在瑞士和德國分別擁有1座煉廠，在西北歐的5個國家擁有50個石油儲罐。

VTTI：成立于2006年，是集團最主要的提供油品儲存服務的公司，如今在全球五大洲的12個國家擁有超過870萬立方米的油品儲存設備。

Vitol Aviation：全球領先的航空燃料供應商，為全球四大洲超過60個機場供應航空燃料，年供應量570萬噸。公司的業務主要經營地區為歐洲、北美及非洲。

VALT：公司主要負責全球瀝青產品的貿易、存儲及運輸服務。

Ventspils nafta Group：一家總部位于拉脫維亞的石油產品下游整合業務公司，主要運營輸油管道、油品接收站以及油品運輸船。

Cockett Marine Oil：一家提供油品船運服務的公司，每年通過油輪運送750多萬噸油品。

2.2.2　維多公司全球石油資產分布

維多的石油業務主要集中在歐洲、非洲、北美地區（見圖2）。公司共有5座煉廠，總煉油能力為39萬桶/日，其中歐洲3座，另外2座分別位于中東和澳洲。維多擁有儲油庫共14座，主要分布于歐洲和美洲地區，總儲油能力為910萬立方米。維多主要在非洲和澳洲地區開展油品零售業務，公司在非洲擁有加油站1630座，在澳洲擁有加油站900多座，總計超過2500座。此外，維多在全球共擁有油氣開發資產6處，分別位于中東、北美、亞洲地區。


2.2.3　維多公司石油貿易業務

根據公司年度報告數據，維多原油及成品油貿易量由2015年的3.03億噸增長到2016年的3.51億噸（相當于700萬桶/日），增幅為16%。原油業務是維多最主要的經營業務，2016年原油貿易額占據公司貿易總額的48%，貿易總量比上年增長16%。石油產品中貿易量增幅最大的是汽油、瓦斯油和LPG（見表3），汽油和瓦斯油大幅增長主要是由于美國、澳大利亞及非洲市場的消費需求增加；LPG貿易量大幅增長主要是受到美國頁巖油氣產業的發展，全球LPG供應量大幅增加，預計未來LPG貿易規模將持續擴大。


2.3　托克公司

托克是世界最大的原油及成品油獨立貿易商之一，也是全球少數幾家經營范圍覆蓋所有石油石化產品的貿易商。公司在北京、卡爾加里、日內瓦、休斯敦、約翰內斯堡、墨西哥、蒙得維的亞、莫斯科、孟買和新加坡等地開設了辦事處，為全球客戶提供服務。

2.3.1　托克石油業務子公司

托克共有5家子公司，其中涉及油氣業務的有3家，分別是Puma Energy、DT Group和Impala Terminals。

Puma Energy主要經營油氣業務，托克占49.6%的股份，擁有7800多名員工，是全球領先的原油和石油石化產品倉儲物流服務商，在世界范圍內管理著存儲總量超過2000萬立方米的石油儲罐以及2460座加油站。

DT Group是托克和Cochan的合資風投企業，托克占50%的股份。該公司主要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尤其是阿格拉地區開展業務，主要業務有物流和貿易，在安哥拉有4艘現代化的燃料船服務于海洋油氣勘探開發。

Impala Terminals是托克全資、多元化的物流服務公司，管理著大量港口、接收站、倉庫以及物流資產，在哥倫比亞擁有1座油庫，存儲規模達72萬桶。

2.3.2　托克公司的全球石油資產分布

托克油氣資產主要分布于中南美洲、非洲、西歐、東南亞、澳洲等地區。公司在全球擁有石油儲存能力總計約700萬立方米，加油站2000多座（見圖3）。

2.3.3　托克石油貿易業務

2016年，托克石油貿易年貿易量2.054億噸，相當于400萬桶/日，約占公司商品貿易總量的77.7%，其中原油貿易量約占42%，成品油貿易量約占55%（見圖4）。

2016年，托克石油貿易主要收入地區為亞太（29%）、歐洲（26%）和北美（22%）。值得注意的是，托克在亞太和北美地區的石油貿易收入占比由2014、2015年的約30%增長到2016年的51%，同期在非洲和南美的石油貿易收入占比則由約40%縮減到17%（見圖5）。


2.4　貢渥公司

2.4.1　貢渥公司石油貿易業務

貢渥從原油貿易起步，業務范圍包括商貿、儲存、融資管理等，原油貿易量達100萬桶/日，在全球擁有能力超過1000萬桶的原油儲存設施。隨著業務拓展及全球化擴張，公司開始進行成品油貿易，包括柴油、燃料油、汽油、石腦油和LPG（見圖6），隨后進軍天然氣、LNG、生物燃料、電力和碳排放領域。近幾年，該公司原油貿易額占公司貿易總額的約25%，成品油貿易額幾乎占70%。貢渥已由最初的原油貿易商，逐漸轉變為以成品油貿易為主的多元油品貿易商。


2.4.2　貢渥公司全球石油資產分布

貢渥在全球的石油資產主要包括油田、油庫、管道、煉廠等。其中，油田有8處，主要位于非洲和歐洲地區，儲量超過1.57億桶油當量；管道有2條，分別是連接意大利里雅斯特港和德國巴伐利亞的TAL成品油管道，以及位于中南美連接太平洋與大西洋的原油管道（管道兩端均設有儲油設施，總儲存能力約900萬桶，兩端大致相當）；油庫有2座，分別位于俄羅斯和新加坡，總儲存能力達169萬立方米；煉廠有3座，全部位于西歐國家，總煉油能力為30萬桶/日（見圖7）。


2.5　四大公司石油業務發展情況比較

嘉能可石油業務貿易量及貿易收入在四家公司中最大，但是石油貿易利潤僅占本公司總利潤的9.5%左右，甚至煤炭業務利潤都高于石油業務利潤，石油業務在為公司帶來50%收入的同時，利潤貢獻不足10%，可見石油業務在嘉能可公司的地位相當尷尬。

維多主要從事石油產品貿易，石油業務收入占公司總收入的90%以上，而且該公司涉及的領域及產品種類在四家公司中最為全面：包含上游的油田區塊開發、中游的油庫存儲、油輪運輸以及下游的煉廠和加油站等；石油貿易種類從原油到成品油、瀝青、LPG等均有涉及。

托克的石油貿易業務收入占公司總收入的65%。該公司在全球的油庫總數達到34座，存儲總量達700萬立方米，且在全球的加油站數量、油輪數量也在四家公司中居于首位，可見托克是一家以物流為主的大宗商品服務公司。

貢渥上游勘探開發優勢明顯，這與貢渥從原油業務起步有一定關系。除此以外，公司的其他石油業務實力較弱，其煉油能力、儲油能力以及油品銷售能力在四家公司中表現平平。

2016年四家石油貿易公司的石油業務情況詳見表4。

3、結論和建議

3.1　四大公司擁有不同的經營特點和發展模式
上述四家全球大型石油貿易公司，年石油貿易規模均超過2億噸，但每家公司各有不同的業務側重點和發展模式。

嘉能可公司走的是綜合發展及重資產道路。公司在發展過程中，不斷兼并和收購大宗商品企業，資產規模不斷擴大。嘉能可原油和成品油貿易體量大、收入高，為公司在世界500強中排名第14位做出了重要貢獻。但從利潤貢獻上看，嘉能可以金屬礦產品和農產品為主要利潤來源，石油業務利潤在公司總利潤中的占比較低，因而不能作為公司的業務核心，其在全球的油田數量和煉廠數量也較少。

維多公司專注于以石油為核心的能源類產品的生產和貿易，且逐步由專業貿易公司向上下游一體化公司發展，其業務范圍包括石油上中下游全產業鏈，是四大公司中產業鏈最為完整、產品種類也最豐富的公司，公司主要經營地域集中在歐洲、北美洲和非洲地區，在歐洲擁有最多的煉廠和油庫。

托克公司以能源產品和金屬產品貿易為主，走的是輕資產發展道路。公司利用港口、倉儲、物流及銷售設施大力發展原油和成品油貿易，近年來在航運方面發展較快。公司資產主要集中在中南美、非洲等地區，加油站和油庫數量在四大公司中是最多的，可以最大限度地為公司原油和成品油貿易流通提供便利，公司原油和成品油業務主要集中在亞太、歐洲和北美。

貢渥公司以原油為依托逐步向其他石油產品貿易發展，在四大公司中貿易體量最小，在大宗商品貿易不景氣的背景下，營業收入已連續4年下降，且年均降幅達到20%。特別是受近年國際油價大幅下跌的影響，貢渥公司發揮不出上游資產的優勢，經營情況不容樂觀，需要不斷出售資產來維持公司運營，有傳言貢渥公司有意整體出售。


3.2　對中國石油貿易公司的借鑒意義

（1）重視與貿易公司的合作。中國公司在全面推進與國際大石油公司和國家石油公司合作的同時，也需要多角度地與大型石油貿易公司進行合作，特別是在受到政治、外交因素制約，中國公司不便直接進入的國家和地區及難以開拓的新興市場，可借助專業貿易公司的運作能力實現合作共贏。國際大型貿易公司經過多年的發展，已在全球進行了充分的市場布局，形成了很強的市場影響力，憑借規模優勢和風險管理能力，能夠并愿意與各類客戶打交道，在全球各地扮演牽線搭橋的角色。例如，在歐美制裁俄羅斯時，維多公司仍通過多種途徑與俄羅斯公司開展合作；在利比亞反對派急需汽柴油時，維多公司是唯一愿意冒險向反對派供應汽油的貿易公司；維多憑借其風控能力，甚至與希臘、埃及和也門等有嚴重信用危機國家的客戶進行貿易往來。

（2）做大貿易規模求利潤。從四大石油貿易公司的經營情況看，實貨貿易的利潤微薄（利潤率通常低于3%），但如果規模夠大、對每筆交易做好風險對沖，低利潤率仍能創造巨額利潤，做大規模是石油貿易公司穩定發展的首要任務。維多和托克的經營之所以對油價敏感度不高，正是因為它們通過追求貿易量較好地實現了規模經濟，而非依賴商品價格上漲創造價值。特別是在低油價形勢下，從事貿易業務所需的資金變少，燃油和運費成本降低，貿易總成本下降，國際大宗商品價格的走弱反而促進全球商品貿易量的增加。中國公司應把握全球自由貿易不斷推進的有利時機，努力做大貿易量。此時，一些追求高利潤率的企業會選擇退出或者剝離實貨貿易業務，對于意欲從事石油國際貿易業務的國內企業來說，可以把握時機，收購有實力的貿易公司，為進入國際市場打開通道。例如，2017年3月，海航集團以7.75億美元的價格收購嘉能可公司石油倉儲和物流業務51%的股份。

（3）一體化發展與輕資產運作。BP、殼牌等國際大石油公司已在全球建立了完善的上下游一體化產業鏈，沙特阿美等國家石油公司也在依托上游資源在全球拓展下游業務，為國際貿易業務提供平臺。縱觀四大石油貿易公司近幾年的發展，都是在已有的貿易資產的基礎上，逐漸向上游生產和中游煉化領域投資挺進，形成完整的一體化業務鏈以規避風險。但從四大公司的投資和運作效果來看，貿易公司應堅持以貿易為主的輕資產定位，資產投資以倉庫、物流、港口、終端等資產為主，主要目的是提高貿易效率、賺取物流服務費用和實現產品最終價值。這也是維多和托克兩家公司能長期保持穩定，而嘉能可在2015年出現經營波動的主要原因。

（4）成品油貿易將成為主戰場。全球石油市場競爭將日趨白熱化，由于原油生產商要追求利潤和價值的最終實現，原油本地就近加工增加了成品油貿易量，四大公司近年成品油貿易規模增速總體大于原油貿易。在未來全球煉能總體過剩的大趨勢下，成品油市場將成為石油貿易的重點競爭領域，如何鞏固本地區存量市場、拓展全球增量市場，將是國際貿易業務的重要工作。從中國從事石油貿易業務公司的經營情況看，中聯油和中聯化通過幾年的開拓和努力，目前已經在全球幾大重點市場取得了較好業績，年度貿易規模已分別超過4億噸和3億噸，中聯油建成了亞洲、歐洲和美洲三大運營中心，在亞太地區的成品油市場形成一定影響力。同時應看到，中聯油和中聯化的貿易規模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原油進口貿易，中國企業具備傳統優勢的亞太市場，已成為各大貿易公司競相開拓的重點地區。未來，中國石油貿易公司在繼續鞏固已有市場的同時，要積極深入競爭對手的傳統地區，一方面學習熟悉各區域的市場規則，另一方面要為各方開展合作提供基礎和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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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簡介：博士說油，石油院校科班出身，有近10年政府和能源央企工作經驗，對中石油、中石化組織架構以及業務運轉都比較熟悉。接觸原油市場多年，在俄羅斯、中東、西非，墨西哥等地有一些專業石油貿易商資源，如您有進口原油和石油產品方面的需求，可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當前油氣改革進入新階段，從油氣勘探放寬外資準入、三桶油聯手增儲上產、到管網公司成立、再到成品油市場擴大準入、外資加油站進一步放開、支持民企參與成品油出口，市場化的方向是非常明確的。我在兩桶油多年積累的資源還行，如您有進行中的項目，尤其是互聯網、大數據等技術與主營業務相融合的，需要一些省市的落地場景支持，咱們可以多交流。

精力有限，請說明來意，無名片勿擾，每晚回復。